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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抢了弟弟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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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4/4/14 12: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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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雾里青》

「别一直看着他。也请看看我。」陈清雾相信自己以后会和孟祁然结婚——两人青梅竹马,亲密无间。那个周五,孟祁然乐队演出,陈清雾乘午夜航班前去支持。孟祁然喝醉酒,前往接机的是其兄长孟弗渊。孟家长子严肃内敛,不苟言笑。坐在车里处理公务,连个笑脸也没给她一个。陈清雾一直觉得孟弗渊可能有些讨厌自己。直到后来孟弗渊去国外出差,给她带回一套朋友祖母制的瓷器做礼物。那么薄的瓷,拿柔软防震包材裹了整整五层,千里迢迢运回来,分毫无损。她拆都拆得不胜其烦,更遑论亲自打包的人。她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孟弗渊不会是喜欢我吧。再后来两家相聚,孟祁然意欲求婚,却遍寻陈清雾而不得。无人知晓三楼书房,孟弗渊正吻在陈清雾耳边,沉声叫她别出声。-孟祁然是16岁那年汹涌的风,是她抓住又放生的蝴蝶。孟弗渊是26岁那年静默的渊,是她此生共白头的雪。

PART-02

《雾里青》

  陈清雾九岁那年,孟弗渊带她和弟弟孟祁然去森林公园玩。

  陈清雾抓到了一只蝴蝶,离开时又将它放生。前往停车场的路上,陈清雾屡屡回头张望。上车前她最后一次回头,在那个薄如蝉翼的黄昏里,忧伤地问孟弗渊,渊哥哥,蝴蝶的世界里是不是没有冬天。

  后来他在陈清雾二十岁的年纪喜欢上她,那时无端地想起这句话。

  蝴蝶的世界里是不是没有冬天。

  ——题记

  /

  Chapter01

  天色灰暗,淤了层层叠叠的铅云。

  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雪,不知准与不准。

  陈清雾迈上台阶,正欲抬手敲门,那门忽然开了。

  祁阿姨探身而出,笑容满面:“我刚说应该到了就听见停车声音——快进来!外头冷吧清雾?”

  “有一点。”陈清雾微笑。

  祁阿姨亲热地去牵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冷,也不多穿件衣服。赶紧进来,我让阿姨给你泡杯热茶。”说着将她牵进屋里。

  屋外孟祁然高声:“……妈你别关门,我还没进来呢!”

  拎着行李箱的孟祁然三步并作两步,祁阿姨作势要将门阖上,他飞快挤了进来。

  祁阿姨笑着拍他一掌,“多大的人了,不能稳重点。”

  那行李箱祁阿姨递给了家里的保姆,随即领着陈清雾直接去茶室,“正在打麻将,我今天手气差得很,正好清雾你来替我。”

  “我打得不好呢。”

  “没事儿,随便玩玩。我要去看看火,清雾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鱼吗,我专门给你烧了鱼。”

  “谢谢您费心了。”

  也不顾她已是二十五岁的大人,祁阿姨仍像她小时候那样,伸手捏捏她的脸,像是喜欢极了她这静定乖巧的模样。

  茶室里陈孟两家家长都在,三缺一的牌局暂停,大家正好喝杯热茶解乏,室内一股茶烟混杂点心的甜香。

  陈家与孟家由来交好,年前年后这段时间生意暂歇,但凡有空余,两家基本都会凑在一起消磨时光。

  进门的瞬间,大家一齐望过来,“清雾回来了。”

  陈妈妈伸手,陈清雾走到她身边去。

  陈妈妈捉着她的手,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怎么瘦了这么多?”

  “年前事情多,有点忙。”

  孟叔叔问:“清雾从哪儿回来的?”

  陈妈妈接话:“瓷都。那破地方,交通很不方便,回来一趟麻烦得很。”

  瓷都是陶瓷人心中的圣地之一,才不是什么破地方。

  但陈清雾没出声,懒得因为一点小问题起争执。

  孟叔叔问:“那儿没有高铁和飞机?”

  陈妈妈说:“有是有,但南城过去不能直达。”

  陈爸爸说:“依我说清雾你还是早点回来做点正经事。”

  陈清雾声调轻轻的,反驳的语意却坚定:“做陶瓷怎么就不是正经事呢。”

  孟叔叔附和:“老陈你这古板思想该更新换代了,现在手上端的茶碗都是清雾自己烧的呢。”

  陈爸爸笑了声,看向陈妈妈,“我就说小时候就该把清雾送给孟家,老孟这护短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清雾才是孟家亲生的。”

  孟叔叔也笑:“我是真宁愿拿祁然换清雾,他一天到晚的不着家,一件正事也不做。”

  孟祁然做无辜貌,“我进门一句话都还没说,也能挨您一顿数落。”

  一旁倒茶的保姆这时候打趣一声:“分什么孟家陈家的,让清雾跟祁然早点结婚,不就是一家人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孟祁然跟着轻笑一声,却是没甚所谓的样子。

  陈清雾看他一眼。

  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比谁都明白他这笑容的意思,他不置可否时,通常就是这般反应。

  按理说早该漠然,但到底无法忽略那一瞬间跌落般的轻微失重感。

  牌局重开,陈清雾顶了祁阿姨的缺。

  孟祁然没事干,坐她身旁帮忙摸牌,一边问道:“我哥还没回来?”

  孟叔叔说:“他约了人谈生意,今晚不一定回来吃饭。”

  “什么生意,腊月二十八还得谈。”

  “现在的年景你以为钱好赚?我看你是该跟你哥哥学学做事。”

  孟祁然笑说:“您当我赛车赚奖金就更容易?”

  祁阿姨这时候端着一盘甜点进来了,插话道:“那是,你的买命钱。”

  “正规比赛安全得很。”

  祁阿姨将甜点放在陈清雾手边的凳子上,“清雾你说说他,让他别去参加那什么摩托车锦标赛。”

  孟祁然说:“雾雾你才应该帮我说说我妈,天天给我发比赛事故集锦,这谁受得了。”

  陈清雾只是微笑,并不掺合他们拌嘴。

  孟祁然拈起点心送进嘴里,一下皱起眉头,“您怎么不早说是榴莲馅的。”

  “给雾雾做的,谁让你贪吃。”祁阿姨看一眼陈清雾的牌堆,笑了,伸手拍拍她肩膀,“好好打。”

  孟叔叔笑道:“这什么意思?”

  祁阿姨扬眉:“意思是清雾这把牌好得很,你们就等着掏钱吧。”

  祁阿姨离开茶室去了会儿厨房,再回来时,这局已经结束。

  “怎么样?赢了多少?”

  陈清雾非常不好意思,“输了。”

  “哎呀。”祁阿姨很是惋惜。

  陈清雾起身让座,“阿姨您打吧,我牌技真的不行。可能飞机坐久了,头有点疼,我出去透透气。”

  祁阿姨坐了下来,“多穿件衣服,外面冷。”

  “嗯。”

  孟祁然将陈清雾手腕一捉,“我陪你出去?”

  “不用,我就去院子里转一下。”

  陈清雾取了门口衣帽架上的棉服穿上,推门,一阵料峭寒风。

  天已经黑了,前院里亮着灯。

  走下台阶,似有什么落在脸上,寒凉的一个点,抬手一抹只有水渍,意识到是开始下雪了。

  她走到树下的背风处,摸了摸棉服口袋。

  烟还有一支,但打火机登机的时候丢弃了。

  陈清雾将棉服拉链拉上,两手揣进口袋里,走出门去。

  小区里不免俗地挂上了红色灯笼,沿路望过去暖融融的,雪是越下越大了,她拉上了风帽,脚步加快。

  刚走出小区大门,一部黑色SUV驶了过来。

  陈清雾往旁让了让,谁知那车缓慢刹停。

  车窗落下,传来一道低沉声音:“清雾。”

  隔着风声的缘故,听来两分缥缈。

  陈清雾抬眼望去。

  车里的人戴一副细框眼镜,神色平淡,极有一种薄雪孤屻的冷峻。

  是孟祁然的哥哥,孟弗渊。

  陈清雾赶紧打招呼:“渊哥哥。”

  小时候刚学说话,很难发得出“弗”这个音,家长就让她省略了,直接叫“渊哥哥”。此后叫顺口了,一直没改——二十多年的习惯称呼,改起来反倒别扭。

  孟弗渊看着她,“去哪儿?”

  “出去买点东西。”

  “走着去?”

  “……嗯。”这附近最近的商超有一公里,走路倒也不算远。

  “祁然呢?”

  “在家里。”

  “上车。送你过去。”

  孟弗渊的口吻很是淡漠,听来毫无商榷的余地。

  陈清雾便依言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她进来的一瞬,车内涌入一阵浅淡香气,偏冷的调子,像初春还未解冻的青绿泉水。

  孟弗渊不动声色地屏了一下呼吸,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出门怎么不带伞。”

  “出来才下的,懒得回去拿了。”

  孟弗渊将车往后倒了倒,拐个弯,重新驶入车道。

  “要买什么?”孟弗渊随口一问的语气。

  陈清雾犹豫一霎,“……零食。”

  抽烟是今年染上的不良习惯,祁然都不知道,家里更不知道。倘若他们知道,她必得讨一顿训斥,说不准陈父还会亲自盯着她戒烟。

  和叛逆无关,纯粹因为有天凌晨蹲等开窑,等得又困又乏,窑工随手给她递了一支烟,她就随手接过了;窑工又递了火,她也就顺便点上。呛得只咳嗽,但多试了两口,无师自通地学会了。

  后来这习惯就延续下来,也没怎么有瘾,偶尔烦闷以作消解。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陈清雾还是选择了说谎。

  两分钟后,车停到了便利店门前。

  陈清雾拉开门,孟弗渊将车熄火,也拉开了他那一侧的门。

  下车后,陈清雾见孟弗渊打开后座车门,抽出一柄黑伞,伞是自动,撑开时轻轻的“砰”的一声。

  下一瞬,那伞被递到了她手边。

  她微微一怔,“……不用。”

  孟弗渊手没有收回,神情有些不容置喙的意思。

  陈清雾自感已经耽误他太多时间,便将伞接了过去。

  孟弗渊于此时转身,也朝着便利店走去。

  陈清雾摸不准,他也要买东西?

  没想太多,跟上前去。

  孟弗渊没撑伞,身上一件长款黑色大衣,身形峻拔,细雪之中,鹤然清介。

  三两步的路,实则打伞很是多余。陈清雾在门口收了伞,放入伞架之中。

  自动门弹开,她跟在孟弗渊身后走了进去。

  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只有一位值守的店员。

  陈清雾往零食货架走过去,孟弗渊顿了顿,走往同一方向的饮品柜。

  拉开柜门的一瞬,他稍稍抬眼,目光轻掠过陈清雾的面颊。

  上一回见面还是端午,大半年没见,只觉得她瘦了太多,黑色羊绒长裙,套一件黑色棉服,衬得皮肤苍白得几无血色,乍看简直有些形销骨立的意思了。仿佛一件置于展架之上,冷白灯光下,孤零零的影青瓷。

  也不知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陈清雾平常没有吃零食的习惯,货架间逡巡,迟迟无法下手,最后只随便拿了盒巧克力。

  前方拐个弯,往收银台走去时,她脚步稍顿,看了一眼货架上的东西,又收回目光。

  孟弗渊随意取了一瓶水,也往收银台走去。

  在方才陈清雾驻足的地方,他稍顿脚步,垂眼看去。

  那是一盒打火机。

  到了收银台,孟弗渊在陈清雾身后站定,将水瓶递给店员扫码。

  陈清雾动作迅速地点开付款码,微笑说:“我一起给吧。”

  太小的账单,孟弗渊没有同她客气。

  两人走出便利店,重回到车上。

  陈清雾扣上安全带,同孟弗渊道了声谢,他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回去路上,两人没有一句交谈。

  陈清雾倒不觉得有什么,孟弗渊一贯给人谨肃而不可亲近之感。像孟祁然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却独独有几分怵他这位兄长。

  孟弗渊在北城念的大学,之后又出国进修。而等他归国,陈清雾又离家读书去了。

  这些年各有生活轨迹,联系更是越来越少,   这样的人,陈清雾连寒暄都不知如何起头。

  好在她知道孟弗渊十分厌恶无效社交。

  口袋里手机一振。

  陈清雾摸出来一看,是孟祁然打来的电话。

  接通,孟祁然问她去哪儿了,马上就要开饭了。

  陈清雾说:“在门口碰到了渊哥哥。我们马上就到了。”

  电话挂断后,一直沉默的孟弗渊这时候才问了一句,“祁然去接的机?”

  “嗯。”

  却也没有下文。

  车很快到了大门外。

  院里的灌木丛和树叶上已覆了薄薄的一层雪,陈清雾关上车门,看见别墅门打开,孟祁然走了出来。

  “下雪了?”孟祁然问。

  “嗯。”

  孟弗渊将车熄火,下车前往外看了一眼,陈清雾站在孟祁然面前,孟祁然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拍去肩膀和帽子上落下的几许飞雪。

  他们由来如此亲昵。

  孟弗渊轻摔上门,孟祁然望过来,笑着打声招呼,“哥你生意谈完了?”

  孟弗渊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

  三人一道进屋,孟祁然和陈清雾走在前。

  孟祁然似小孩开火车那般的,将手搭在陈清雾肩上,轻推着她往餐厅去。

  菜已经上桌了,两家家长正在落座。

  祁阿姨很是惊喜:“不是说有个饭局,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改了下次。”孟弗渊没有多作解释。他克制自己不去看陈清雾,同陈爸爸和陈妈妈打了声招呼,说道,“叔叔你们先吃,我换身衣服就来。”

  他穿着三件套的正装,很是板正,不适合家宴。

  没多久,孟弗渊过来了,换了件圆领的黑色毛衣,也似顺便洗了把脸,额前头发沾了些水珠。

  “快坐。”祁阿姨拉开身旁椅子,待人坐下以后,笑眯眯地递过餐具。

  两家来往甚密,客套的虚礼一律省略。

  家长关切地问起几个小孩的近况。

  如今孟弗渊常居东城,陈清雾在瓷都工作,而孟祁然没个定数,不止东城、南城、瓷都三地,全国各处都有他的踪影。

  孟叔叔笑问:“清雾还是在翟靖堂那儿工作?”

  翟靖堂是知名的陶瓷艺术家,陈清雾取得皇家艺术学院陶瓷与玻璃专业硕士学位之后,就往翟靖堂老师的工作室投了简历,以百里选一的概率被选中。

  “目前是的,不过准备年后辞职。”陈清雾将筷子放下,坦诚说道。

  陈妈妈说:“不是干得好好的吗?辞职了准备去哪儿?”

  陈清雾在翟靖堂的工作室待了两年,拉胚、施釉、烧窑……各类瓷器陶器烧了个遍,大大补足了她作为学院派经验和技术上的不足。

  积累多了,便有试做自己的东西的冲动。

  “想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不过目前只有初步想法。”陈清雾说。

  陈爸爸有几分不悦:“我看你这想法纯属异想天开。工作室开在哪儿?启动资金何处来?开张后去哪儿拉客户?这些都想过吗?”

  当然想过。

  但陈清雾没说话,她不想与父亲多做争辩。

  孟祁然则笑说:“我看雾雾最好先休息半年,累得这么瘦了。”

  孟弗渊看见孟祁然抬手轻轻捏了捏陈清雾的小臂。

  祁阿姨赞同道:“就是。女孩子天天跟泥巴打交道多累啊,清雾你反正打算辞职,不如辞了先回南城休息一阵。你不在我总闷得慌,连个逛街的人都找不到。”

  陈清雾微笑,声调依然很轻,“不工作没有收益呢,工作室还不知道要贴进去多少。”

  孟祁然说:“不还有我吗。”

  “你拿命赚的比赛奖金,我不敢花。”

  “赚了不就是给你花的,我自己又没什么大的开销。”

  “你年后就要参加比赛,弄设备也需要用钱。”

  “能找赞助商,花不了几个钱。我上届成绩还行,已经有人在找我谈赞助了。”

  大人们听他俩小情侣拌嘴似的,都露出了微笑。

  只除了孟弗渊,他垂眸喝水,神情平淡,毫无波澜。

  这话题结束后,陈爸爸问起孟弗渊:“我听老孟说,弗渊你今天去跟陆家谈合作了,谈得怎么样?”

  孟弗渊研究生时就拉起了一支四人团队,做医疗机器人的算法设计,回国以后,顺理成章地注册了自己的公司。

  闭关研发两年,核心团队设计的医疗机械臂获得融资,又过关斩将取得资质,正式投产,经过多次迭代更新,医院,并辅助外科医生完成了一例肿瘤切除的临床手术。

  现在正在研发的产品,将在第一代机械臂的基础上,进行彻底的算法重构和硬件更新。

  陆家的SEMedical专攻医疗器械研发与制造,资历深厚,医院有深度合作关系,孟弗渊想拉上他们一同推进新项目。

  孟弗渊说:“初步达成意向了。SE是做传统器械起家的,参与人工智能产业非常谨慎,后续还得再详谈。”

  陈清雾此时开口,“你说的SE,是不是SEMedical?”

  孟弗渊看向她,点了点头,“接触过?”

  他没想到陈清雾在认真听他说话,他做的这行实际非常枯燥,孟祁然都常常听得百无聊赖——不过也没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命,祁然生来就是要做闲散少爷的。

  陈清雾说:“他们研发团队之前联系过翟靖堂老师,请他帮忙制作一种陶瓷组件,好像是用作设备里的绝缘材料。”

  孟弗渊说:“SE有更完善的材料实验室,那应当是我拜托他们做的一个材料属性测试。”

  “这么巧。”陈清雾微讶。

  孟弗渊“嗯”了一声,神情依然清淡。

  陈妈妈接了话,笑问孟祁然:“祁然最近在忙些什么?”

  “年后有场live,春季开始摩托车锦标赛第一站。”

  陈妈妈笑说:“听起来还是我们祁然最自由。”

  祁阿姨不以为然,“自由什么,就是瞎折腾。二十五岁的人了,一点也不着急。你哥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在准备自己创业了。”

  孟祁然挑眉:“也不知道是谁,提前叫我留几张比赛的前排票。”

  “我那是想去盯着你,免得你没个分寸。”祁阿姨笑说,“你是不着急,也不考虑考虑清雾。”

  孟叔叔也点头:“祁然,你自己得有个打算。”

  孟祁然大陈清雾一周,医院出生。

  陈孟两家本就交好,两个小孩仿佛是照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个标准样本一路长到大。

  从幼儿园到高中,两人都在同一所学校。孟祁然高中时成绩一直在中游徘徊,为了跟陈清雾一道去北城念大学,高三悬梁刺股一整年,考了北城一所一本院校。

  陈清雾本科毕业去英国留学,孟祁然也申请了同一所城市的大学。

  背井离乡,家里照顾不到,研究生那一年,只有两人在伦敦相依为命。

  在孟弗渊和陈孟两家家长眼里,陈清雾和孟祁然是板上钉钉的一对儿,甚至今年中秋,父母还半开玩笑似的念起,说是不是得开始准备婚房和彩礼了。

  孟祁然笑了笑,选择将孟弗渊拉下水:“我哥今年三十一,他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

  陈清雾微微抬眼去看孟祁然。

  果然,又是那般不置可否的笑。

  孟祁然天生的人群焦点,走到哪里都讨人喜欢。

  只有陈清雾知道,他这人骨子里实则有些淡漠,对大多数的事情都漫不经心,只不过大家往往只会注意到他的热烈,而忽略他的冷淡。

  陈清雾本就食欲不盛,此刻更是胃口尽失。

  孟弗渊目光在陈清雾脸上轻轻一落,看见她忽然间神色黯淡。

  他回了孟祁然一句:“你先管好你自己。”语气与温和二字毫不沾边。

  眼看孟祁然吃瘪,祁阿姨笑说:“你非得捋虎须,我们都不敢管你哥的私事。”

  这话题暂且结束了。

  陈清雾实在吃不下,但环视一圈,大人们边吃边聊,似仍在兴头上。

  她只好举筷,随意搛了一箸青菜放进碗里。

  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那两片菜叶,以显得自己有事可做,忽见斜对面孟弗渊落了筷。

  孟弗渊说:“我还有个电话会议,就先失陪了,叔叔阿姨你们慢吃。”

  陈爸爸忙说:“没事儿,我们也快吃完了。”

  孟弗渊下桌没过十分钟,陈清雾以为原本还将至少持续半小时的饭局,就这般告一段落。

  保姆过来收拾餐桌,大人仍旧去茶室打牌。

  祁阿姨要指点保姆收拾厨房,就让陈清雾和孟祁然先补缺。

  陈清雾提不起兴致,让孟祁然打。

  她坐在一旁剥了几瓣西柚,递到孟祁然手边,孟祁然说手上没空,侧低下头,让她直接喂他。

  祁阿姨“哦哟”一声。

  “你们还当面撒狗粮。”孟叔叔自以为用上了年轻人的时髦说法,摸了张牌,又开玩笑般的说道,“老陈,回头给我交个底,你家彩礼是什么标准。”

  陈妈妈笑:“这八字还没一撇。”

  孟叔叔看向孟祁然,笑说:“还没一撇?”

  孟祁然微微挑眉,“这得问雾雾,她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还是那般,两分漫不经心的语气。

  孟叔叔笑问陈清雾,“清雾,怎么说啊?”

  陈清雾放下手里的柚子,微笑说道:“我去看看阿姨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嚯,话题转得这么生硬啊。”孟叔叔揶揄,当她是不好意思了。

  陈清雾只笑了笑,径自往客厅走去。

  她没去厨房,推开门往后方的院子去了。

  别墅有两间书房,三楼的那一间为孟弗渊专用。

  孟弗渊待在里头看文件,随意消磨了一会儿时间,盘算着该下楼了。

  起身走到窗边,准备将方才打开透气的窗户关上,怕晚上雪下得大了,飘进来淋湿地板。

  手掌住玻璃窗扇,不经意往外瞥了一眼,一时顿住。

  窗户下方正对着后院,后院面积不大,祁阿姨精心收拾过,花木掩映,桌椅错落,天气晴好时,是个喝茶的好地方。

  一人多高的油橄榄树下,支了张藤椅,陈清雾正坐在上面。

  阴影之中,那身影清寂,一动不动,任由细雪落了满肩。

  他看了一会儿,阖上窗户。

  听见窸窣声响,陈清雾蓦地抬头。

  有人拨开了蒲葵的叶子,背对着屋内一室暖光,走了过来。

  是孟弗渊。

  陈清雾立即站起身。

  孟弗渊走到她跟前,目光落在她脸上,却似乎没有任何意味。

  她刚要问是不是找她有什么事,他说:“拿着。”

  她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有什么被轻轻丢在她手中。

  她定睛去看,一时愣住。

  那是枚打火机。

  还没反应过来,孟弗渊已收回目光,转身走了。

  陈清雾手指合拢。

  银质的,尚有薄薄的余温。

  如果没记错,这枚打火机跟了孟弗渊多年。

  而她惊讶的是,孟弗渊为什么会知道,她此刻迫切需要一枚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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