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 利马  > 利马发展 > 正文 > 正文

改变中国的论战二上帝VS佛祖,利玛窦VS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4/16 15:59:53
北京专业的白癜风医院 http://yyk.39.net/hospital/89ac7_labs.html

耶稣会在西方崛起后,以积极推广其上帝信仰为目的,远征东方。先有沙勿略远征日本,与日本士人进行了辩论。惜乎此人来中国时,病逝于广东近海的上川岛。年(万历十年),著名的耶稣会士利玛窦到达澳门,未几,开始在肇庆、韶州、南昌一线的传教活动。年夏,利玛窦进入南京,因上北京未果,留南京时与南京大报恩寺主持雪浪大师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大辩论。

利玛窦是个特别的西来的“和尚”,他深知在中国传教必须先赢得上层士大夫的首肯和支持。于是,他不仅自己身穿儒袍,而且在学问和义理上尽量靠近中国文化传统,以期达成灌输的目的。比如,他用近代科技知识和数学知识接近士人,用中国先儒书中所说的“上帝”来翻译他们所尊的“天主”。这一切的改变,都旨在诱惑明朝知识分子皈依其主。

利玛窦当然知道,仅仅靠诱惑是不能达成目的的。在必要的时候,必须从逻辑上彻底辩倒明朝士大夫们,才能在他们哑口无言的时候,乘机灌输天主的唯一正确性。

利玛窦为此显然费尽心机。他的手法之一就是大摆筵席,把宴席变成宣传天主的道场。由于是众矢之的,利玛窦根本没有时间吃饭,以至于每次宴会之前,利玛窦都要先大餐一顿,以利辩论。

利玛窦通过瞿太素(其父曾任礼部尚书,其本人也成为利玛窦的第一个中国学生)打入了中国南方的士林上层。在南京,利玛窦结识了、刑部侍郎王明远、刑部尚书赵参鲁、户部尚书张孟男、礼部侍郎叶向高、国子监祭酒郭明龙、翰林院编修杨荆岩、工部员外郎刘冠南与著名学者李贽、徐光启等。

年冬的一天,利玛窦在礼部尚书王忠铭家里与在座的儒生进行了学术辩论后,因其中一位并不认可他的高论,便向利玛窦发出请帖,请他去赴宴与士人们邀请的著名的明末大和尚雪浪大师(即黄洪恩,字三淮)进行再次辩论。

雪浪大师是明末著名诗僧,年少即出家,在大报恩寺主讲华严三十年,学问很大。据明代沈德符《万历野获编》记载,雪浪“性佻达,不拘细行。友人辈挈之游狎邪。初不峻拒,或曲宴观剧,亦欣然往就。……曾至吴越间,士女如狂,受戒礼拜者,摩肩接踵。城郭为之罢市”。他的师弟憨山大师(也为明代著名高僧,二人同侍无极大师,亲如兄弟。)曾对其对其的评价道:“先师说法三十余年,门下出世不二三人,亦未大振。公之弟子可数者,多分化四方,南北法席师匠,皆出公门。”(《憨山老人梦游集》)可见雪浪在当时的南京可谓一呼百应的人物。

利玛窦考量再三,觉得赴宴辩论。如果说服了这样一位高僧,无疑是弘扬上帝精神的绝佳成果。

《利玛窦中国札记》第四卷第七章《利玛窦神父和一位拜偶像的和尚的辩论》详细记载了这次辩论。

根据札记的记载,雪浪大师果然不同凡响:“据说,这位名僧有大群弟子,善男信女也不少,他们都称他为老师。这位哲人是三淮(Sanhoi)(三淮、三怀或三槐,即雪浪大师黄洪恩。——中译者注),同那些由于懒惰无知而声名狼藉的一般寺僧大不相同。他是一位热情的学者、哲学家、演说家和诗人,十分熟悉他所不同意的其他教派的理论。利玛窦神父到来时,他已经在那里了,周围有一批信徒,大约二十多人,他们向主人寒暄后,便就座等待其他来宾。”在利玛窦的眼里,这是雪浪大师精心迎接的一次挑战。他说雪浪当时“身穿线织的法衣,掩饰着一种目空一切的态度,装作一副要辩论的样子”。

接下来的辩论,利玛窦首先从世界的本源这一命题开始阐明己方的见解。在辩论中,利玛窦显然对佛教的义理不甚熟悉,言语中也多轻视之意。惜乎雪浪最后并没有在著作中留下只言片语,而利玛窦则直言不讳的说这位大和尚最后理屈词穷的输掉了辩论。因此,就目前的资料而论,这次辩论的记载仍属孤证。

还是看利玛窦札记的记述吧。

利玛窦发言说:在我们开始进行辩论以前,我愿意知道你对天地的根本原则和我们称之为天主的万物的创造者有什么看法。他的对手激动地回答说:他并不否认有一个天地的主宰者的存在,但是他同时认为他并不是神或具有任何特别的尊严。他接着说:我认为,我和在座的其他人都和他是一样的;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我们在哪方面不如他。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一副轻蔑的腔调,眉头紧皱,就仿佛他希望人们把他本人看得甚至比他刚才提到的那位最高主宰还要高明似的。于是,利玛窦神父问道,一些显然是由天地的创造者所创造出来的事物,他是否也能创造出来,因为从他的学说看来他似乎是办得到。于是他承认他可以创造天地。那是房里恰好有一个火炉,里面全是闷着的炭灰。利玛窦神父就说:就请让我们看看你创造出一个和这里一样的火炉吧。听到这话,那位偶像崇拜者非常生气。他提高嗓门说,神父要他做这样的事是完全不合宜的。利玛窦神父也提高嗓门反驳说,硬说自己能办到自己办不到的事,也是完全不合宜的。这时,别的人也都一齐参加进来,吵作一团,人人都要求知道他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最后,瞿太素平息了这场风波说,据他看来,利玛窦神父的问题一点也不是不合时宜的。

辩论至此,我们大概可以看出雪浪和利玛窦二人的辩论技巧和思维的路数。显然,作为华严宗的大师,雪浪在世界本源问题上应该是有相当深刻的见解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华严宗创始人法藏说“一即一切,一切即一”,解释华严学说中的核心概念之一的“法界缘起”。在雪浪说自己可以创造天地的时候,显然坚持的是华严说的“一即一切”理念。此外,华严宗又主张“初发心即成正觉”,即在修行中最初开始的菩提之心,也是一种信心和信仰,只要一开始存在,即可证成佛之路已成。用现代哲学观念来讲,就是主观唯心主义的路数。因此,雪浪当然认为一切都是因心而起,因心而存在,并不存在上帝。这大概激怒了利玛窦,所以利玛窦运用了诡辩的方法,把“创造一切”的命题,偷换为创造“和这一样的火炉”。这种诡辩是雪浪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可能会提高嗓门辩称这样的要求是“完全不合时宜的”。利玛窦自认为反驳得势,就势推论出雪浪的错误。

札记继续记载了第二波的观点交锋。仍然是关于存在的概念的辩论。

在大家安静下来以后,这位渎神的神秘主义者就开始转弯抹角提出他那虚幻学说的原则。首先,他问利玛窦神父是否精通数学,他说,他听说过利玛窦以杰出的占星家而闻名。神父对此回答说,他在这种学识方面略有修养。那位庙里的和尚就说:“那么当你看到太阳和月亮的时候,你是升到天上去了呢,还是那些星宿下降到你这里来了呢?”利玛窦神父回答:“两者都不是。当我们看见一个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在自己的心里形成它的影像,当我们想要谈论我们所看到的东西时,或想到它时,我们就把贮存在我们记忆中的这件东西的影像取出来。”听到这话,那位僧侣就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说:“这就对了。换句话说,你已经创造了一个新太阳、一个新月亮,用同样的办法还可以创造任何别的东西。”于是,他骄傲地环顾四周,又坐了下去,泰然自得,就象是他已经清楚地证明了他的论点。

这一交锋,看出雪浪的机敏。雪浪引诱利玛窦回答所见之物是否真实的所见,当利玛窦否认是真实升到天上所见,或者不是太阳月亮下来因而得见,是调取了心中记忆的影像的时候,雪浪显然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看法,即所见其实是心中创造出的存在物。

利玛窦继续从语言学的角度进行了辩解,他解释说,人们心里形成的影像,是太阳和月亮在心里的影子,并不是实物本身。他接着说:“人人都可以明显地看出实物和影像有多大的差别。事实上确实如此,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太阳或月亮,他就不可能在心里形成太阳或月亮的形象,更不要说实际上创造太阳和月亮了。如果我在一面镜子里看见了太阳或月亮的影像,就说镜子创造了月亮和太阳,那不是太糊涂了吗?”

利玛窦果然厉害,他把太阳和月亮这一对概念,转化为“太阳和月亮在心里的影子”,并用心中的影子和实物之间的差别,说明心中的影子和镜子的影像一致,从而论证镜子创造月亮和太阳的说法是糊涂的。

利玛窦的招数仍然属于诡辩论的招数。在辩论过程中,他不断的变换概念的内涵,把辩论引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中国禅宗无论流派如何,大抵不会脱离一个宗旨,即“心”的理论。禅宗讲“心动而幡未动”,这是中国禅宗的精髓。利玛窦如果认为通过一通诡辩就可以使禅宗的核心理念分崩离析,未免太轻视禅宗学问了。从这一点出发,也可见天主教哲学和中国本土禅宗学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天主教虽崇上帝创造一切,但其学说中仍有“存在”的概念,即客观存在不因“心”而变化。这是和中国学说的最大区别。双方不可能彻底说服对方。

札记中记载,利玛窦通过诡辩获得了优势地位:“在座的人对这一解释似乎比对那位爱争辩的名僧更为满意。那位名僧力图掩盖自己的无知,便鼓动另一场大嚷大叫,把他的论点的价值付之于随之而来的喧嚣。最后,东道主担心有人出言不逊会伤害这一方或那一方,就结束了这场辩论,把他的僧侣朋友拉开,并且劝他今后不要再辩论了。”

注意,利玛窦札记没有记载被他轻视的雪浪和尚鼓动的另一场大嚷大叫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据本文作者的估计,应该是雪浪和尚进行了激烈的辩驳,而所举义理论据均不能被利玛窦轻易理解,从而导致利玛窦的虚晃一枪。

在辩完存在的问题后,接下来的辩论涉及了人的问题。应该说,这是所有哲学体系都必须或者首先要回答的核心问题。

这个问题是由参加宴会的客人们提出来的。札记中记载道:

这时候,前来参加宴会的其他客人陆续到达,被安排在好多桌子旁边就坐。利玛窦神父被请坐在首座,因为他是外国人。席间,他们又开始讨论他们聚会时经常讨论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对人性应该怎样看。是性本善呢,还是性本恶呢,还是两者都不是呢?如果是善,人性中的恶又从何而来?如果是恶,它常常有的善又从何而来?如果两者都不是,为什么它又既有善,又有恶?

对于这个核心问题,札记敏锐的发现了中国士大夫们的逻辑缺陷,对中国的人性论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札记说道:

由于这些人缺乏逻辑法则,又不懂得自然的善和道德的善的区别,他们就把人性中所固有的东西和人性所获得的东西混淆起来了。至于人性怎样在原罪之中堕落,上帝又怎样运用神恩,当然他们就更是绝对毫无所知了,因为他们连想都没有想到过这种事情。直到今天,他们的哲学家们还在继续辩论人性问题,从来没有能够在这个问题上得出任何明确的结论。这一次,他们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和辩论了整整一个小时。由于利玛窦神父坐在那里静听,有些人就推断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的争论或许是太微妙了,利玛窦一定听不懂。不过,也有一些别的人迫切希望听听他对解决这样一个复杂问题的意见。因此,当利玛窦准备发言时,他们全都肃静下来,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人性论是中西方哲学都


本文编辑:佚名
转载请注明出地址  http://www.limaalm.com/lmfz/6676.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热点文章

    • 没有任何图片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任何图片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

    Copyright © 2012-2020 利马 版权所有



    现在时间: